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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楊晏初那麼輕，落在地上的時候，像一截摔壞的風箏，連發出的聲音都很細微。

任歌行目眥盡裂地仰著頭，眼睜睜地看著他掉下來，離接住他只有一步之遙。

楊晏初只覺得呼吸非常困難，腦中的嗡嗡作響，耳朵像灌了水一樣迷濛不清，視線也非常模糊，一會變得血紅，一會又變得灰黑。他在模糊不清的視野裡看見任歌行在他身邊跪了下來，拉風箱一樣地喘，用手輕輕碰了碰楊晏初的臉。

楊晏初不知道自己的口鼻和雙耳已經開始滲血，腦後一灘血泊，鮮血牡丹一樣緩緩綻放。他聽見任歌行一直在無法自控地喘粗氣，像要把肺喘出來似的，擔心他喘背過氣去，在任歌行伸手去摸他的關節的時候，微微掀起眼皮看著他。

“我，”任歌行像嗆著了一樣咳嗽起來，忙不迭道，“我在這，任……任大哥在這。”

“盟主。”

寧安看見這一幕亦大驚，趕忙跑到任歌行身邊，看見這個剛才還在大殺四方的男人跪在煙塵與灰燼中，他聽到腳步聲，也沒有抬起頭，只是把手輕輕搭在楊晏初的脈搏上，道：“你來幹什麼。把城門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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