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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41歲，這是我上高中時，發生在自家樓下、親眼所見的一幕兇案：

忘了具體月份，只記得那時天已很熱，長袖白襯衣快穿不住了。放學騎腳踏車回家，在樓門口兒一個紅綠燈處，紅燈亮起，我停下時看見：

兩個男人，正在非機動車道上邊騎車邊互相對罵；其中，一個50多歲的禿頂男人（姑且稱他半百男），罵得正歡、不停問候著對方的家慈；他騎的是那種橫樑的大28車，車把又寬又長，車把上掛著一塑膠袋山芋。

老實說，如今搜尋自己的記憶，大概因為他太普通，所以始終想不起——那另一個40歲上下男人（叫他不惑男吧）的模樣，透過時光看上去面目模糊；也記不清，這期間他罵了或說了什麼，回憶中聽上去是那樣口齒不清。

當時，只是偶然看到，在他車筐裡，放了個木工用的帆布袋子。

綠燈亮了，我猛踩腳蹬，超過他倆，把無聊的聒噪甩在了身後。

這時，突然聽到後面一陣呼喊，是個中年女人特有的嗓音：“殺（鄉音讀撒）人啦！殺人啦……”

我扭頭一望——半百男倒在地上，不惑男揚長而去，還打個輛出租“黃大發”，很快沒了蹤影。

此時的路邊，已有人在圍觀，但卻逡巡在四周，伸長脖子，望著被圍在中間、臉朝下躺著的半百男。

我也湊了進去——鮮血，並非想象中那麼多，留下更深印象的反而是撒了一地的山芋，紫紅的外皮，有些沾染了血跡。致命傷在頭部，其餘傷處還有手，我從旁邊隻言片語中腦補了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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