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跟著沒過多久，小院外邊便颳起了一股很濃烈的陰風，吹得屋子裡的桌椅門框“吱呀”作響。

伴隨著這股冷風出現的，還有一陣陣的侵骨的寒意，像是要冷進人的骨子裡。

“別慌了神，記得你是個男人！”

矮冬瓜最後叮囑我一句，起身點燃了幾根黃香，對著東南角拜了三拜，將黃香插在香爐上。

他又轉過身面對大門，在院子裡轉了幾圈，尖著嗓子，開始用一種很彆扭的腔調唱諾道，

“食茶古例本無禁，恭賀夫妻真同心；新娘入門會致蔭，子孫發財千萬財咯，咚！”

每念一句，矮冬瓜都會取出一面小小的銅鑼，用鐵棍敲上一敲。

一開始我聽得新奇，然而漸漸地，耳邊居然同時響起了好幾道空洞麻木的聲音，配合矮冬瓜的唱腔，

“手捧甜茶講四句，新娘好命蔭丈夫；

奉敬家官有上取，田園建置千萬區。

”

一道陰測測的古怪唱腔卻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像是唱著戲文的花旦，故意拖長的語調，顯得格外滲人。

這聲音沙啞中帶著尖銳，好像有人用銼刀在拉鋸子，絕不可能是正常人發出來的！

呼呼！

冷風過後，白霧翻滾起來，隨同這些白霧一起出現的，還有無數影影綽綽的鬼影子，不過一會兒，整個院子裡就“高朋滿座”，裡裡外外全都是攢動的人頭。

院子看似擁擠，卻安靜得能夠聽見我自己的心跳。

我的目光依次從這些慘白麻木的臉上掃過，發現這些“人”的臉上，全都帶著幾分麻木和空洞，一張臉彷彿鐵板一樣，沒有絲毫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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