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和她的樂團逐一走下臺去，觀眾們一陣歡呼。淳于下臺前向我調皮地做了個鬼臉。我低頭一看桌牌，正是三號卡臺。心想不知道淳于又搞什麼花樣。

臺上的燈光暗了下來，音樂緩緩響起，與剛才的喧鬧成鮮明對比，我靠在沙發裡，心裡莫名其妙地不安起來，追光燈亮起，一個直髮少女站在臺中央，白色高領毛衫，格子長裙，高筒皮靴，裝束簡單清純。我的心提到嗓子眼裡了，我抓起水杯一口喝乾。

淳于從後臺走到我的卡座裡，服務員立即送過一杯酒來，又給我換了一杯水。淳于拉過我的手，眼睛向臺上一掃說：“你認識？”

眼睛剛從炫目的燈光裡出來，看不清檯上人的面容，但這個熟悉身影已讓我不安到了極點。我不知道該是點頭還是搖頭。臺上的歌聲已經響起，燈光逐漸亮了起來，清麗絕俗的面容讓人覺得這是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的人，臺下的人也許沒想到會上來這麼美麗的一個女孩子，驚歎聲四起，她給了我第一次見她時的那種感覺：距離。

淳于見我呆呆的不說話，問我：“樂川，怎麼了？你的手怎麼冰冷冰冷的。”

我已無法言語，不知身在何處。臺上的那個女孩，就是一月。我努力平靜自己的心情，想聽清她唱什麼。我對流行音樂一竅不通，但這首歌還是深深地觸動了我的心，聽著歌詞，看著臺上遙遠的她，我不知道自己早已淚流滿面。淳于安靜地坐在我的身邊，沒再問一句話，只是告訴我，這首歌叫：往事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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