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09-22 19:32:54

二十七

是被笑容溫婉的空姐輕聲的詢問驚醒的---請問需要什麼飲料嗎？

我無力的摘下眼罩，勉強的笑了笑，擺了擺手。

哥遞給我一杯溫水，執拗的放在我手中，然後摸摸我的頭。

我接過水，緊緊的貼著臉，眼神躲避的飄向窗外。

我不喜歡坐長途飛機。

狹窄的座位，小心翼翼的氛圍，耳邊充斥的只是飛機在雲層中穿梭時，若有若無的轟鳴，手腳無法伸展，血液似乎暫時的風化了，我起身向飛機的尾艙走去，站在窗前，拉開塑膠的隔板，向下望去。

一個黑人空姐站在我身邊，“你是回家過年嗎？”

我微笑的看著她，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現在我們已經在東京的上空了，往下看去，是白茫茫的一片。”

機艙裡忽然傳來嬰孩的哭鬧聲，黑珍珠匆忙的循著聲音疾步離去。

我彎下腰，臉貼著玻璃窗。

隔著絲絲縷縷的雲層，一切都那麼不真切，下面的風景，彷彿經過嚴格的測量，被劃分成一般大小的田字格，邊界處是淡淡的咖啡色，其餘則是一片雪白。

“濛濛。”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沒有回頭看他，從我見到哥哥直到現在，對於我的一切，他都隻字未提，沒有任何的好奇，沒有任何的疑問，除了最初見面時那個緊緊的擁抱，再無其他。

“哥，我現在是不是這個家的恥辱，所有人的笑柄。”我鼓起勇氣，問出了埋藏心底許久的問題和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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