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上的時候下樓給他們買早餐，是那種年糕和袋裝的奶。（我之前聽她說過，她每天早上都要吃一點兒，然後再睡，這樣不會長胖，——不吃早餐的人反而容易胖，她們都很不希望自己胖。）她看到了角落裡的我，就叫醒了我。我當時吃了一驚，不知道她會怎樣，是不是要罵我跟蹤她，或者神經病之類的。

但她沒有，我猜錯了。

“你怎麼在這兒啊，跟乞丐似的。哎！……”她長長地嘆口氣，“以後千萬不敢再這樣了啊。”她的眼裡，竟然閃過一絲憐憫。她竟然也會憐憫。

我的委屈一瞬間從心底湧上來，湧到了眼眶裡，但我不想讓她看到我的淚，我強行抑制住了淚水。眼裡很快回復了乾澀的狀態。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笑了一下，（我懷疑那種表情是不是應該屬於笑）。自己畢竟有點兒做賊心虛。偷偷跟著她來到這裡。

“快回家去吧！”她說。她不會請我到她的屋子裡坐坐。我也不會去。我可不想看著她的那個臭DJ男友躺在床上的樣子，聞著她們昨晚做某事散發遺留下的某種味道。

“我沒事兒。”我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頭去。

我們沉默了很長時間，我也忘了是多長，反正，她不停地嘆氣，而我也默默地低著頭，不知該說什麼。等待著她的下一步。

“我知道你很好！，可是，哎……我對你沒感覺……呵……”她笑了一下，似乎帶著歉意的笑，也許她意識到不該在我受了一夜罪之後再用這種話刺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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