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同學，我已經不是學校裡那個光明無私的教授了，我變了，變得醜惡不堪。其實，在我留在大學最後一年間就變了，我想到了我辛苦培養並寄予厚望的學生們，其中一個是朝氣蓬勃楚楚可人的女同學，她聰穎過人，畢業典禮那天我對她說你會像風箏一樣翱翔在青天，但事實上我聽到她墮落的很徹底，亂交異性，終日渾渾噩噩。還有一個男學生，大學裡就表現與眾不同，有點像孔子的賢惠弟子顏回，走上社會後居然吸食上了丨毒丨品，終日躲在陰暗潮溼的倉庫中。舉不勝舉，我發覺，我的一切努力培養都是徒勞的，他們終究在社會上顯得那麼脆弱。我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說完這些話，胡專家保持了鎮定，一動不動，如一尊入化的佛像。

“藉口，都是藉口，你應該捫心自問！你膽怯，你自私，你貪婪，你猥瑣，你更不惜傷害他人。”陸方不滿地指責道。

“陸方，胡專家既然認錯了，就別再說什麼了。”

胡專家長時間默默無語，似乎在自責。

“許，許先生，我忘記和你說了，這也許是最後一句了，請允許我——咳咳——”胡專家的喘息越來越急：“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我知道你是個正人君子，是一定為替我照顧好那隻貓的，這點我絕對放心。但因此，我也絕對不會虧待你。我發覺你還是有些天賦的，勸你還是繼續去深造，不要與日荒廢下去，我看得出你的眼神裡透露著壓抑。雖說如今學歷比較的空洞，但沒有一份好的學歷也是萬萬不能的。我手上有一張推薦書，我已經填好，有我的簽名。你可以憑此書在明州大學文史類碩士班深造，而且因為享受到一筆基金，所以學費雜費不必過慮，校方會替你出的，而且那幾個老教授看在我的面子上多會關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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