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見此是有一絲絲心軟，但更多的是厭惡。

謝和和一直低著頭，盯著桌面，一直哭，不敢去看李墨賢：“我沒有面目見你，沒有面目見媽媽。可我……真的沒想過媽媽會死，我想她活著，我不是有意殺她的……她一定很恨我，後悔生了我……”

看到謝和和如此悔恨，李墨賢心軟的成分漸漸變多了。他沉吟了一下，直言道：“我是會恨你，但何婆婆是你的媽媽，她不會恨你。她是前世欠你的吧？何婆婆臨終的意願，竟然是希望你能重新做人。算了，你——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減刑。”

謝和和抬起通紅的雙眼，問道：“我可以嗎？全h市的人都知道我忘恩負義，都知道我弒母。我還能重新開始嗎？”

“看著她，你可以。”李墨賢把何婆婆慈愛微笑著的黑白照片推倒謝和和麵前，說。

“謝謝你，賢哥哥。還有，對不起，我陷害了你。”謝和和抹著淚，說：“我會加油的。”

李墨賢有些沉默。

謝和和道歉與否，對李墨賢來說，沒有任何觸動。李墨賢只是為何婆婆為感到傷感。

就算謝和和再怎麼加油，他出獄都是人到中年的時間，錯失了最好的拼搏年華，怎麼都不可能達到何婆婆的祈願了。

探望的時間到了，李墨賢與謝和和道別，把何婆婆的骨灰盒寄存在骨灰堂，把牌位放在道觀裡。親眼看著何婆婆的魂魄笑著離去，也想有人為她日日焚香誦經，洗脫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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