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水深浪急，向來是筏子客們最頭痛的地方，更何況現在他們的筏子，十有八九已被子丨彈丨洞穿。眼見著他們根本不可能闖過野馬灘。

孟祥河不由分說，撲到駱五身邊，從他腰間，抽出刀就開始割著連線皮囊的繩子。駱五驚呼，“你瘋了？筏子散了，就沒命了！”

孟祥河也不聽他的話，只是狠命割著。很快，筏子散了。他們全部落入水中，幾隻皮囊朝下游漂去。孟祥河一邊拼命划水，一邊緊緊抓住丁月，“駱五爺，我幫不了你了！趕緊朝岸上游”駱五爺抓到一隻皮囊，“你管好你媳婦吧。”

很快，黃河水掀起的浪花，把他們三個淹沒了。

在峭壁上的張耀詞，揮手示意讓兄弟們停止射擊。他笑著說道：“筏子已經散架了。不用浪費子丨彈丨了。下野馬灘給他們收屍。”

可惜，張耀詞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黃河邊長大的孩子，水性都是了得。孟祥河，拖著丁月上了河灘。隨即，駱五也溼漉漉上了岸。

三個人，都凍得發抖。

孟祥河衝駱五說，“駱五爺，走，咱們去石頭那邊，讓我媳婦曬曬衣服。”說完，兩個人，朝石頭那邊走去。

丁月在這邊，脫掉貼在身上的外衣，把它們晾在河灘上。孟祥河和駱五躺在石頭那邊，兩個人，光著上身，衣服也曬在河灘上。

孟祥河不解地問駱五，“五哥，你說，是誰在暗算咱們？”駱五搖搖頭，說：“想不明白。興許是興隆山的土匪，這些日子興隆山來了一股土匪，為首的是一個叫張耀詞的秀才。”“他可是個怪人。”不等孟祥河發問，駱五接著說：“他用一張虎皮，跟俄國兵換了一雙馬靴，擦得錚亮，他讓身邊的小跟班，隨時拿塊布，有點灰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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