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歡傻眼了。一起大眼瞪小眼。

羅小賞又翻了一面，心情低落地說：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出去，給我來包泡麵，吃飽了我要睡覺。

原諒我這麼無聊地把這一段破事詳細地記錄一遍，這小姑娘的第一次亮相時的種種行徑，委實給我留下深刻印象，原諒我見識淺陋，沒見過這些，殊不知她小人家也算潮流領軍人物，後來那些玩非主流的新新人類陸續出現之後，我才恍然大悟。合著老夫已經是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前浪啊，我這麼友邦驚詫只能說我老了，不但老而且無趣，而他們，是八九點鐘的太陽，青春麻辣的天天把發瘋當有趣。

總之，這個小朋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安靜一會兒鬧，我們跟著見識過一出接一出的活鬧劇之後，大概千里奔波，加上情緒大起大落，她累了，於是睡著了，乖得象剛出生沒幾天的小狗。

我跟俞歡解放了，終於能湊一塊兒正經說兩句話時，已經深夜。俞歡心有餘悸，不肯出去遛達，用他的話說，還真不敢保證這小姑娘神經錯亂，會不會做出爬窗的舉止。那沒辦法，就在那我簡單至簡陋的宿舍裡窩著吧。好在這裡地廣人稀，咱貴為副團職，有個兩室一廳的房子。我跟俞歡一人躺沙發，一人支兩把椅子，一邊喝酒，一邊抽菸。

聊什麼呢？真沒什麼好聊的。去年今日，還有人面桃花兩兩相伴，此時此地，就只有兩杆光棍伴著一個抽瘋的小丫頭，和呼啦啦暴躁的高原的風。經歷過變故，起落，老友相對，聊得深了，覺得矯情，聊得淺了，覺得虛偽，於是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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