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低下頭去，似乎在觀察杯中的茶葉。朱小路看著他嗒然氣悶，又一次忍不住想笑。男人就這點出息，就只是想著性。朱小路不想管他，由著他悶去。扭過頭再次欣賞起樂隊的表演。有個光頭的男人在彈貝司，在他旁邊有個黃色長髮女人坐在高腳凳上唱歌。她唱的是班吉瑞的一首歌，歌名朱小路忘了，只覺得旋律聽來很讓人憂傷。

兩杯雞尾酒下肚，朱小路有點暈暈然，她俯下身，對著第三杯雞尾酒上的櫻桃輕輕吹氣，似乎要把那隻紅色的小果吹掉。深海看著雙頰紅暈的朱小路，覺得她這時侯才更像個女人，才有了點可愛。朱小路端起酒杯，左看右看，她已經喝不下了。深海也看出她喝不下了，但是他沒有阻止她。他想她既然喜歡這樣輕輕的啜，就讓她一點一點啜好了。沒有男人喜歡自己的女人喝酒，但是對於還沒有到手的女人，男人會覺得女人喝酒越多越好，最好喝醉。因為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

朱小路伸出一隻手指，指尖輕輕地在外文報紙圖樣的桌布上划著，桌布上有一小灘水漬，朱小路就用指尖跟那點水玩，她一會兒把水畫成一隻貓，一會兒把水畫成一隻鳥，口中輕聲地念著：“快快地睡覺/自由地飛翔/這是你們尋找快樂的方式/大家都有自己尋找快樂的方式/天黑了/人們都睡了/不睡的人們在幹什麼呢？”深海看著自顧玩水的朱小路，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瘋瘋顛顛，不過她長得還可以，身材也還可以，深海想象著他的手撫摸朱小路的丨乳丨房，那對丨乳丨房會在他的手掌中像一隻熟透的桃子，深海嚥了口唾沫，說：“我們走吧。”他走到朱小路身邊，扶起朱小路。朱小路被深海扶著從前臺走過，穿過“午後時光”拱頂樣式的大門，她感覺頭很暈，心想怎麼沒有人攔住他們呀？他們好像沒結賬啊。深海扶著身子發軟的朱小路，心裡一陣陣激動，他原以為今天晚上沒戲了，誰知道好戲馬上就要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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