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飯的時候姑父也趕來了，在堂屋裡剛剛坐滿了一張八仙桌。爺爺奶奶坐了上方，公公婆婆坐東首，姑姑 姑父坐西首，我和老虎坐了下方末座。

這是我第二次在張家吃飯，記得第一次是來張家家訪，那是八十年代早年的事了，我騎一輛腳踏車從鎮上出發，一路過來，班上的學生一個一個的訪，到張家已是天黑，張家硬留了我吃晚飯。當年這三間房子還沒有建造，是在村頭那老房子裡，現在爺爺奶奶仍住著的地方。那時候公公是我的學生，被我拿備課本敲過好幾回頭，雖然個子比我高不少，但見了我總是低頭。婆婆也是我的學生，兩三年之後才嫁過來。姑姑還沒有出嫁，老虎不知道在哪裡飛。坐的也是八仙桌，桌上的菜擺了四五個，記得有炒雞蛋和醃冬瓜。我被爺爺按坐在了上方，奶奶和姑姑坐的下方，爺爺坐東公公坐西。在飯桌上我說了公公的學業情況，先說了好多亮點，然後重點說了不足，上課注意力不集中，作業不夠細心。我有些恍惚，感覺象是在做夢。

奶奶站起來隔著桌子給我夾了菜，接著婆婆和姑姑也給我夾了菜，我知道這是山裡人的熱情，沒有作太多的推讓，只是說，夠了夠了。爺爺先提起了我當年來家訪的事，婆婆接著說了我當年的模樣，梳了個馬尾巴，臉被凍得紅紅的。姑姑說我人穿得跟棉猴似的，手上仍長滿了凍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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