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6-28 20:52:22

農村的生活波瀾不驚，儘管種田是件很枯燥的事情，但是我把它當成一種遊戲，而且一直保有一種新鮮感，當看到稻子顆顆飽滿上穗的時候，心裡老有成就感了，就好像看到自己養育的孩子，就快要開口叫爸爸了，心裡能不喜悅嗎？ 爸爸是個書生，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這話不盡然，爸爸的性格就像現在國家外交政策一樣，講究和平對話，武力解決是最不能解決問題的手段，但是，你看遇見什麼樣的對手，遇見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對手，你的每一次對話，他都視為一種懦弱。爸爸早幾年和一個叫老三的朋友合夥開煤礦，起初是掙了一些錢的，但是後來政府出臺一個政策：公務人員禁止搞副業。於是爸爸從煤礦裡退了股，退股的時候煤礦效益不是很好，礦裡流動資金不夠用，於是老三跟我爸約定等煤礦資金週轉開後再退股本，因為是好朋友，那時煤礦的資產已經翻好幾番了，我爸卻只要求退還原始本金便可。用我爸的話說，老三就是個典型的無賴，96年就退股了，直到今年99年本金還沒退還，在這期間，爸去索要了無數次，都無功而返。因為下半年我哥要買廣東戶口，我小舅要結婚，大舅要買房，多處都得花錢，特別是我小舅，在他九歲時我外公就去世了，外婆獨自一人把他帶大，爸爸在外公去世的時候承諾過，說以後會好好照顧我小舅。如今小舅要結婚，他有沒錢，所有的花銷都得我爸掏，光修葺房子就得好幾萬，我哥哥買戶口得一萬多，大舅在城裡買房，又得借幾萬給他，爸爸算來算去都覺得錢不夠花，所以最近加緊去找老三催要債務，但是每次回來都是一副失望的表情，看著爸爸難受的樣子，在一次吃晚飯的時候，我硬著頭皮向他提了個建議。 “爸，老三現在確實沒錢嗎？” “他應該有錢，雖說以前那煤礦倒閉了，但他去年跟別人又新搞了條礦，年前就產煤了，聽說煤質還不錯” “那他怎麼不還錢？” “哎，每次我去找他要，他都說現在還沒開始盈利，說手頭上沒錢，要我再等等。哎，他就是耍無賴” “你也知道他現在是在耍無賴，他就是吃定你會一直跟他講道理，所以就一直拖，我看這樣下去，再過三年錢也拿不回來，爸，你得換個思路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那樣不好，我和他那麼多年的朋友，傳出去不好，也有可能他現在真的有困難” “爸，三年了，你把他們家門檻都踩破了吧，明明他欠我們家錢，怎麼搞得我們像要飯樣的去要錢，爸，我知道你好面子，但是，要繼續一直這麼下去，那錢肯定是要不回來了，這樣，我去和三表哥說一聲，叫他一起去辦這件事情，我保證，不會打人，不會把事情鬧大，我們就是去逼他還錢，爸，你現在是在求他還錢啊，既然求他不還，那就只能逼著還了，是他欠錢耍無賴在先，我們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外面的人不會對你有不好的看法的” 爸爸沒吭聲，我感覺得到他開始在動搖了。 “三表哥本身就有做催收這個業務，他肯定能掌握好分寸的，要不我叫他下來，你再跟他交代幾句？” “好吧，你叫他晚上來咱們家吃飯，我跟他說幾句”爸爸略一沉吟，點頭應道。當晚三哥來家裡吃飯，通知他的時候我就給他打過預防針，到時候爸爸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要反駁，也不要有疑義，三哥自然理會得。第二天晚上8點，準時出發，三哥叫了大概20個馬仔，開了輛大面包和一輛獵豹，老三所住村子在一個不算太高的山頂，路不是很好走，我們在山腳下停下來，全部棄車帶著棍棒徒步登山，三哥本身是偵察連退役的，他的馬仔大多是退伍軍人，登山前，只聽見三哥一聲大喝：2公里越野，快！然後第一個衝出去，我們走的是小山路，我也隨著其他人等往上衝，才跑了沒1分鐘，我就上氣不接下氣了，其他的人早跑得沒影了，等我氣喘吁吁的蠕到山頂時，他們那一夥人在山頭上都抽好幾根菸了，待我歇過氣後，大家就開始往老三家出發，老三村子裡也有個三哥手下的馬仔，那小子已經在村口等著，根據三哥的安排，由那小子帶路到老三家，然後由我和三哥進到房子裡，其他人則把房子團團圍住，不準人靠近，也不放人出來，儘管已經是晚上，我們這麼多人還是引來了好些人圍觀，待我們把房子圍好後，三哥和我進到客廳裡，老三家房子是新蓋樓房，共兩層，一走進客廳，靠，裝修還不錯，起碼比我家好多了，正面牆上一塊相當大的儀容鏡，前面是一套家庭影院，兩側都是皮沙發，玻璃茶桌，天花板上是吸頂燈，三哥的第一句話就是：這王八蛋肯定有錢！客廳沒人，三哥拿起茶几上一個玻璃杯，往地上一摔，同時大喊：有人沒？是不是都死了？我這時坐在沙發上抽菸，瞬間，從二樓下來兩個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對母女，之前我透過爸爸已經瞭解，老三有四兄弟，二哥是村長，膝下無二，有兩女，大女兒和我同歲，現在下來的應該是老三老婆和他的小女兒，上初中的年紀，此時半個身子藏在她母親身後，看得出極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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