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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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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和成雄倆人呆在房子裡,開啟錄音機,放著黃家駒那首“誰伴我闖蕩”,這首歌是我們三個最喜歡聽的歌,以前我們仨經常邊喝著酒邊聽著錄音機喊唱這首歌,少白尤其唱得好聽,可是,現在他不在了,我和成雄坐在地鋪上,看著房間裡少了好多東西,少白和芳芳的東西都不在了,看不見少白那歪頭歪腦的樣子,看不見芳芳那抽菸吐細線的樣子,我們倆聳拉了著腦袋好半天沒吭聲,成天在一起的幾個人,突然就不在一起了,在一起的時候沒覺得啥,走了後才知道原來我們幾個人是那麼的依賴。成雄丟了根菸給我“譽臣,我們明天去少白家吧?” “好啊,明早起來就走”毫不猶豫的我回答道 “行,明天咱也不用去請假了,讀不讀無所謂了,少白走了,我也不想呆這了”成雄低沉的對我說 “我也一樣,也不想呆這了,不過明天我們去少白那裡的時候不要跟他說我們也不想上學了,他是希望我們繼續在這上學的” “我知道,明天不說,對了,明天咱倆去就說是老師要我們去找他回來,說事情還沒弄清楚,學校要他先回來上課,你說這樣行不?”成雄突然眼睛一亮地跟我說 “恩,這樣不錯,先把他騙回來再說,能呆一天是一天”

。。。

。。。 第二天吃完早點後我倆就坐車去少白家了,大概11點時我們到了他家,這小子正在家裡和朋友打牌,他們家開了個百貨店,他媽媽一個人在店裡忙碌著,跟她媽媽打招呼時,他媽媽對我們愛理不理的,我們問少白在哪裡,她手往裡屋一指“那死仔在裡面打牌”,我倆走進去,他正在裡面炸金花,叼著根菸,正在發牌。我叫了他一聲,他扭頭一看,看見我倆,人呆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想到我們會來吧,“咦,你們怎麼來了?”說完,把自己桌面上的錢一收,拉著我倆就往外走,路過店子時,他對他媽媽說了聲“媽,我帶他倆到外面去吃飯,中午就不在家吃了”,她媽媽拿眼看了我們一眼,沒吭聲,我想他媽媽很不願意看到我倆,他可能覺得就是我們這些人,才致使他兒子學壞,最後淪落到被開除的境地。少白邊走邊跟我倆說“我媽現在還很生氣,從昨天到現在都很少理我”,我們來到一個飯館,點了幾個菜,要了三瓶啤酒,先幹了一杯,我們把來意跟他說了,他聽後笑了“他媽的,你倆在我面前編瞎話,能騙得了我嗎?就算是真的學校要我回去上課,我也不會回去,回去幹吊啊?” “哈哈哈,你他媽的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瞭,剛剛是跟你瞎扯淡的,對了,芳芳呢?她昨天不是跟你一塊回來了嗎?”我大笑的問道 “她昨下午就走了,昨天下午到家後,我媽媽看到我把東西都提回來了,還帶了個女的,就問我咋回事,我說芳芳是我女朋友,我在學校打架被開除了,我媽媽很生氣,壓根就沒理芳芳,還叫我死在外邊別回來了,後來就一直摔東西,芳芳看到這情況,就跟我說她不呆這了,她先回家去,我也覺得她呆這不好,所以就讓她走了” 他又問我倆現在那事咋樣了,我們把情況跟他說了一遍,不一會酒喝完了,又叫了三瓶,席間大家回憶了以前的快樂時光,很高興,也很傷感,走的時候,他給我倆一人塞 了一包金白沙,還給我塞了200塊錢,兄弟之間也用不著推脫,大家知根知底的。臨上車時他一再交代我倆要繼續上課,說他一有空就回學校找我們玩,我倆違心的答應了他。 再回到學校後,我的情緒很低落,生活中總是覺得缺少了什麼,雷麗娟很擔心我的狀況,有一天她跟我說這個星期天想出去寫生,要我陪她去,我知道她是為了讓我散心才這麼做的,以前她從沒單獨出去寫生過,偶有幾次都是學校裡組織的,儘管她一直盡力在做著想讓我開心的事,但當我獨處的時候,還是覺得很空虛,這段時間,袁開和林山因為聚眾賭博,輸錢後打人,事情鬧得挺大,最後也被學校開除了,看著身邊的好友一個一個的離去,我更無心戀學了,現在,我唯一放心和不捨的,就是雷麗娟了。恰好不久之後,老家來了個朋友,叫黃小仁,是我的發小,小學都沒上完就在外面混,後來跟著我表哥混,這次上我這來是躲難的,在老家那邊攔路搶劫了一個煤炭司機,把人給捅了,老家派出所現在到處都在抓他,到我這的時候他身上就沒幾個錢了,住在我那房子裡,他來這誰都不知道,我表哥也不知道。 沒幾天,成雄就和他混得挺熟了,兩個人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我笑說他倆就是野雞配色狼,不是一路貨,不進一家門。有一天,成雄和小仁講了他被人拿刀砍手的那件事,這件事到現在都沒報復,小仁聽後馬上就雞血上頭,說趕緊找個機會把那幾個傢伙給砍了。他倆揹著我偷偷的策劃這件事,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一天我在房子裡發現了刀被翻了出來,以前這幾把刀都是放在箱子底下壓著的,咋會被翻出來了呢?這兩傢伙我經常遇不著他們,每次我跟雷麗娟約會回來,這倆總是不在家,回來後問他們幹啥去了,每次都說打桌球去了,我也沒懷疑過。這天又很遲才等到他倆回來,我又問他們幹啥去了,不出意外,又說是打桌球去了,我問他們刀是怎麼回事?成雄說是心血來潮翻出來看看,我壓根就不會他的這番鬼話,最後是小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我聽了後很氣憤,說幹嘛要瞞著我,成雄說這事不想讓我摻和,他說他現在不想上學了,就想在走之前把那幾個傢伙砍了就走,還說他已經跟吳巖分手了,現在在這裡壓根就沒啥牽掛了,我聽了後覺得自己做兄弟做得很不合格,每天就知道和雷麗娟在一起,忽略了身邊兄弟的事情,典型的重色輕友。不管他們怎麼阻擾,我要和他們一起做這件事,我想好了,不管是什麼,也沒有兄弟重要,再說當初成雄的手還是因為我才受傷的,要是到時候連成雄也離開了,剩我一個人我壓根就不敢想象,與其到時候一個人,不如到時候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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