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3-25 23:09:14

應好氣得嘿嘿而笑，半晌無言，思量鸝兒的話，設身處地想來，還真就得如此做，推想人世上可不也是如此嗎？有多少事，並非自己願做的，為人情為輿論，甚而為生存，都不得不扭曲著心意去做。唉，想不到做人難，做禽仙也是一般的難。搖搖頭問道：“眼下鳳凰女身，擇了男偶，才要你們來做媵妾。若是鳳凰男身，擇了女偶，你們就不必服役了罷。”鸝兒臉上一紅，知他問話的意思，頗覺難以措辭。翠兒卻已答道：“那還不是一樣，禽仙中也有男子。不過鳳凰女偶性多柔和，暴虐者頗少。男仙比我們好過得多，只要在床幃間把人家伺候舒服了，那些女子哪裡還有什麼戾氣可發作的？嘻嘻，不過若是碰上胃口大的，男仙也很損身子呢。”應好聽她說得潑辣，臉上發燙，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鸝兒臉現嬌羞，道：“我姐妹日日盼著，可別配上個輕薄之徒。今日見了大人，才放下心來。”

應好玩笑道：“你怎知我不是輕薄之徒？”鸝兒道：“大人對夫人之情，言語之間盡顯。又不肯收用我們，專情之心更見分明。”翠兒道：“咱們可不是說你不好色，只是說你不輕薄。人世上的男子哪個不好色？若要決絕色慾，那得是先天不全的人才能做到了。你們人世上有句話，‘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你心中好色，能剋制得住自己，便是個好人。”應好拱手道：“多謝多謝，二位把我誇成聖人了。”翠兒‘哧’了一聲，道：“什麼聖人，人就是人。瞧瞧你們的聖人，個個先得絕情棄欲不似個人，才能被人奉為聖人。可絕情棄欲的人要麼兇惡殘暴，要麼麻木不仁。聖人就是這樣的東西？我可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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