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1-19 15:10:50

9、老秀才

振國再次折服，遂長揖拜地，激動地說：“懇請前輩傳授此曲，弟子調理身心，大受裨益。”

琴翁面露喜色，連連點頭，明顯很滿意這恭敬有禮的弟子，但當他眼光移到振國那雙手時，卻嘆息地說道：“琴道乃陶冶性情的技藝，卻極講究天賦。自古以來，非其人而不傳。若得其人而不傳，亦必受其殃。你五指不夠修長，心志又在濟世，凡舞文弄墨，彈琴調曲之事，乃文人閒士所為，並不適合你。”

振國生活隨和，一點便透，若真不適合，勉強亦無用。與其因為自己指法生澀，調得音韻盡失，不如做個聽客，反倒受用。他微一沉吟，便想通這點，不再掛懷。

從此，一連數日，振國都在如意寮中調養，但凡一有閒暇，他便到竹林古亭裡聽琴翁調琴。琴翁的琴嘯妙技，讓心灰意冷，傷感失望的振國，舒心不少。這樣能心平氣和，每天便可睡個好覺，胃口也因之大開，所以身體恢復得很快，看起來，又比剛來清涼寺時壯實許多。

清涼寺如意寮中，時常有新的病人住進來。這天，來了個老秀才，吟詩作對，手口不停，日常行為舉止，接近瘋癲之態。

振國與這老秀才同住一室，不禁心中大奇，乃問：“老先生，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老秀才搖頭晃腦，雙手顫抖，說話有些怪里怪氣，似乎不願回答振國，但看到振國誠心發問，並無譏諷嘲笑之意，方才說：“這是我的心病，幾十年來，一考再考，只中了個秀才，看著我的學生，一個個都中了舉，拿了官俸，心中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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