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可以再掙嘛，要是換了我只要能出去把我賣了都成。”桃子說。

“去去去，你一天就想賣，在外面還沒賣夠啊，你上輩子一定也是個**。”白雪回了桃子一句。

“笑話誰呢？你不是也被大款包養嗎，以為自己乾淨啊？”桃子和白雪兩個又瞪眼了。

“哎，你們倆個又想打呀，要不要提前叫丨警丨察來啊，看來是上次住黑房子住得時間短了。”一直躺在床上沒說話的萍姐說話了，見萍姐生氣了，兩個人也沒再吵。

晚上文反來複去睡不著，好擔心老公把房子給賣了。

日期：2011-11-14 09:27:18

第二十一章 越獄計劃

走了燕一個人，就好像走了好幾個人似的，監舍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聽不到了，眼前也不見人晃動了，都去那裡了呢？只有那失修的水龍頭不時地傳出清脆的水滴撞擊水泥槽的聲音，其實空蕩蕩的不是屋子而是每個人的心。

縮在牆角的文假裝看著一本書，萍姐閉著眼直挺挺地躺著就像死了一樣，桃子盤腿坐在床鋪上反覆擺弄著幾張撲克牌，看能不能擺出個吉利數字來，白雪則一個人側身靠著鐵柵欄仰望天空，想像著自己如何能化作一隻大雁騰空翱翔。

文的眼睛在同一頁上足足盯了半小時，好像書中的文字全是陌生的，一個都讀不懂，漸漸地文字在眼前開始模糊，然後又慢慢化開，像水中的漣漪一圈一圈向外擴散著，漣漪的中心洞然開闊起來，文又看到了故鄉，看到了小時候。文的故鄉沒有煤，在太行山腳下，四面環山，一條小河從村旁流過，滿山的針葉松四季常青，村中青色的石板路排列成一行行小詩，記錄著文詩畫般的童年和陽光燦爛的少年時期，那時整天和小夥伴們滿山遍野地跑，有時摘野果子吃，有時採一把鮮花回去，有時則挖些草藥賣到供銷社換些零花錢，還不忘給自家的豬打些豬草回去。到城裡工作後文明白了為什麼許多整天吃大魚大肉的城裡人還得靠吃保健品補充維生素，而喝稀飯長大的文卻什麼也不缺，那是因為山上的野果含有豐富的維生素，農村充足的陽光讓她一點都不缺鈣。在村裡上學的年代很少在教室裡，那時老師經常把全校三、四十號學生全部帶到田頭地間幫生產隊勞動，文和小夥伴們經常會把已挖過山藥蛋的土地重新挖一遍，準能再挖出一籃已被鋤頭鏟成半塊的或被蟲子掏了個大洞的山藥蛋，也經常會爬在已掰了玉米的成堆的玉米杆上一根一根地檢查，準能再掰出幾個像老人的牙齒一樣斑駁不齊的玉米穗來，然後會雄糾糾氣昂昂地交到生產隊。後來包產到戶後，文也經常缺課到田間幫媽媽除草施肥，書是很少看的，也沒幾本書，就手裡的幾本課本，課外習題練習冊以及文學雜誌的一律沒有，家庭作業也沒有，那時的幸福和快樂是在文進城工作後再也找不到的，以至於鋼筋水泥、空氣汙濁、雜亂擁擠的城市總無法在文的腦海裡打下烙印，每次夢中見到的總是故鄉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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